剛剛,莫名奇妙地把自己丟在黑暗之中,任憑自己在寂靜之中向上帝哭喊。
今天是北中門的重聚日,我不是故意的,但老實說,我一點都不想去,
不是我不關心我的學生,我也很想看到我營會中所帶的學生們,
可是,我們麗山的學生,還是一個都沒到。
我真的不知道上帝想用麗山團契考驗我什麼。理智上我也知道,就像我跟我們主席說的,
應該沒有哪一篇講道是非在16歲時聽到不可的。可是,有很多朋友,是可以在16歲時遇見的啊!
他們不願意離開內湖,不願意到公館參加每一次飛躍精心設計的聚會,
我好說歹說,結果都一樣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也許上帝就是要把我逼到不知道該怎麼辦,我好像才知道只能投靠主吧!
所以,剛剛我真的覺得,自己有點快崩潰了...我不知道上帝到底想怎樣!
其實,晚上跟幾個小組學生吃完飯後,我也打了電話給我的好同學們,多少有點想求援。
但等她真的回電話來,我又遲疑了,有什麼好說的呢?我本來就該意識到自己的孤獨啊。
所以我沒有說,我什麼都沒有說。
一個人坐捷運、轉公車回家,一個人踽踽獨行,步伐越來越沉重,
一直提醒自己上帝跟我在一起,可是我還是好難過。
回到家,弟弟的朋友在跟他一起玩線上遊戲,
媽媽好像終於抓到人可以對話,於是開始抱怨爸爸的種種不是,
我覺得好煩。我真的覺得好煩!
對照於下午在飛躍看到的種種,為什麼我沒看到希望,只看到自己的絕望?
對於團契的未來一學期,我也有想法,只是我發現顏老師的想法跟我好像不一樣,
可我居然沒有勇氣去跟她溝通。我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位份去跟她溝通。
怎麼會這麼難呢?孤立無援,這樣的成語為什麼要在這時出現?
仍然好想念他。以前,真的在工作上有不愉快,至少我還可以說給他聽,可為什麼現在不行呢?
真的不行嗎?會不會他也只是在等我的電話?
可是,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了啊。他也不需要我了吧。
而且,為什麼我身邊那麼多人都支持我真的離開他呢?
我是不會找第三個人當中間者的,如果我想談,我會自己去找他,這是我大一時對他許下的承諾,
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成為我們的中間人。
我是會信守承諾的,不管他是不是還記得,可是我會遵守我的承諾。
看起來,上帝就是要我離開他,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是必須的,
可是如果不是上帝的意思,怎麼可能真的這樣說離開就離開了呢?
普瑞兒去上禱告的學校,在禱告的學校中,人人都在禱告,校長也讓學校維持在一個禱告的環境,
可是,一旦普瑞兒畢業後呢?他能隨時找到一個這樣的地方嗎?
我在我的家裡,完全找不到一個可以安靜的地方...
即使是我正在寫網誌日記的現在,我的弟弟在我旁邊的電腦看著日本動畫...
客廳有我爸在看電視的聲響,另一個房間,我的媽媽已經睡了。
就算我躲進廁所,也還是得顧及別人的需要吧?
我找不到我的內室...上帝,除非我離開這裡,所以你才要我離開這一切,是嗎?
我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了,但剛剛,莫名地在黑暗中落淚,不是只為了思念,更正確地說,是因為孤獨。
我還要為了自己的過錯付多少代價?難道我真要用一生去學習如何享受孤獨?
其實我的身體也還沒完全康復。
晚上跟學生去吃飯,一直很擔心自己的身體是否可以吸收一般飯菜,幸好到目前為止沒有異狀。
這兩天晚上我睡得都不好,大概不到三小時就會醒來一次,
今天凌晨,我居然被凍醒,並且無法控制地打寒顫,完全不能停止。
好不容易,我弟注意到我的異狀,我要他幫我拿衣服、襪子,以及拿我的藥。
加了衣服、襪子,吃了藥後,雖然剛開始還是發抖,但後來大概是有好轉,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但我知道,當我劇烈顫抖時,我抱著自己,心裡仍然在向上帝吶喊,上帝,你到底是想怎樣?
我還是不夠謙卑,對不對?我還是沒有完全到你面前承認我的過犯,對不對?所以你要這樣對我?
可是,這樣就墮入因果論了啊。
我明知道自己的景況還是比很多人好,可是,我的上帝啊,我也只是一般人啊!
我知道你明白我一切的孤獨與傷痛,那所以呢?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,難道不能明說嗎?
可是我還是要服事你。好挫折、好孤獨、好難過,可是我還是要服事你。
就算會有這些難關,可是,如果不服事你,那我的人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。
我不會離開你的,我的上帝,可是,有沒有可能,讓我偶爾不要覺得這樣孤單?